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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院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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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應渠把一塊果脯遞給沈清梧,他想了想說:“給你吃果脯。”

沈清梧拿著果脯珍惜的看了一眼才放進口中,嘴上還抱怨著:“你就拿果脯敷衍我。”

他靠在柳應渠的肩膀上,時不時用手指纏繞著自己的玉佩穗子,臉上帶著點紅。

柳應渠試探性的想要收回腰上的手,不小心戳中了沈清梧哪點。

沈清梧一下就想笑,他悶悶的不說話,感覺柳應渠戳到他癢癢了,腰肢瞬間就軟了。

灼熱的氣息在交纏,桌子上的茶壺咕隆咕隆的冒著水泡。

沈清梧微微繃緊了腰,低垂著頭是一個很優美的弧度,他的脖子和臉上都染上了粉紅色。

他就是縮了一下手?柳應渠也有些受不住,他仰著頭,不知道怎麽讓沈清梧離他遠點。

沈清梧側開臉去看柳應渠,心神蕩漾。

柳應渠看來很喜歡嘛,沈清梧睨著鳳眸是一個漂亮的樣子。

“柳郎,你一定要多想想我。”沈清梧要是等柳應渠考上探花後,他有些等不及,從前他不知道有人能讓他這麽牽心掛肚,每日看不見柳應渠他吃飯都有些沒勁。

茶飯不思。

“好。”柳應渠笑著應了一聲。

柳應渠坐上牛車後,想到今天能幫大哥脫離了高家也算是不虛此行,過幾天他去清水書院上三天的課就要去院試了。

回到村子裏柳雲華的事還沒有傳出去來,估計等傳出來後又是一陣議論。他回到家中一只小灰狗就跑上前來嗅嗅他的褲腳。

“應渠,回來了。”柳雲華笑了笑,他從縣城裏回來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,多年來壓在心頭的陰霾散去了。

這都是他二弟的功勞。要不是二弟果斷的來高家救他,他還不知道該怎麽樣,這次上府衙柳雲華都沒想到自己膽子這麽大。

他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。

“回來了,大哥。”柳應渠想問柳雲華關於婚嫁方面的事又怕戳柳雲華的傷心事,他想著還是到書院了去問問古戰,要是去問譚大娘,柳應渠總有些不好意思。

這回晚上在飯桌上柳雲願和譚大娘炒了整整三個肉菜,弄了一個湯和兩個涼菜。

“雲華就安心在家裏住著。”譚大娘說話道:“以後鄉裏鄰居的有閑話也不要去聽。”

“娘,我知道了。”

譚大娘又對柳應渠和柳雲願說道:“今早問了你們的話,以後要是遇上什麽事也不能怪在雲華身上。”

柳應渠和柳雲願應了一聲。

事實上影響是有的,譚大娘出門都會被人悄悄的議論,連著他們去賣辣土豆片也沒是人影稀少,可是一直光顧他們的酒樓見買他們的人少了直接要了三大壇子。

把他們弄得有些受寵若驚。

“三壇子?”譚大娘問道,他們一共做了五壇子,這去了三壇子就松了一半的力氣。

“沒錯,以後都給我們三壇子。”酒樓的管事人把錢遞給譚大娘,讓夥計搬著壇子走了。

“這酒樓的管事人真是一個好人。”譚大娘笑呵呵的。

柳雲願心裏知道怎麽回事,這家酒樓是沈家的,沈家的酒樓最重承諾,更何況他家還和沈家的少東主有些牽扯。

柳應渠和柳雲願做的泡椒好了,生意又好了一些。

村子裏也有人說閑話,說高家的閑話也說柳家的閑話。

“高大被擡回去,屁股都打得血淋淋的,那高家老太太直接暈過去中風了!”

萬嬸子對著西村的事也如數家珍,見大夥反應熱情便又多說了些:“然後高大不能生育的事也傳來了,天啊,一個男的不能生,簡直要笑掉大牙。”

吳嬸子插了一嘴:“我可聽說高家鬧得很僵,高大受傷要看大夫可不便宜,高老太太這一倒也要人伺候,他們家在鬧分家。”

這樣的姿態太難看了,高家這幾個兄弟趁著高老太太中風了動彈不得,也不顧高大的咒罵請了村子裏的裏正來分家。

高父高母早幾年被山崩壓倒了就逝了,留下高老太太沒想到這個家最後還是四分五裂了。

萬嬸子唉聲嘆氣:“高家那幾位兄弟不像是個兄弟,連高老太太也不想養,得虧了裏正說了養高老太太多分一些家產這才安了幾兄弟的心。”

“這高老太太怎麽就同意分家了?”

“這老太太人都中風,那還不是隨著幾兄弟說。”

村子的人連連說道,他們對著高家也沒什麽同情心,只是當做笑料。

“柳家的柳雲華去把高大給告了,這事也糟心。”這話說得就小聲很多了,柳應渠那筒車給了吳大叔,吳大叔夥著人又做了筒車,又把筒車的圖紙給了村子的其他人,要是他們再大大方方的議論,沒由來的心虛。

吳嬸子一聽這話,她也不在這裏停留:“我家裏還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
有幾家說閑話也找了借口,什麽家裏小孩哭了,家裏的活沒忙完,該給家裏的人煮飯了,多多少少走了好幾家人。

萬嬸子瞪大了眼睛:“我也沒打算說什麽話,就說雲華這事不是一個值得說說的事嗎?”

這人都走了幾家,萬嬸子說起八卦來也沒勁。

都散了,萬嬸子走回來迎面就遇見了柳應渠和柳雲華,柳應渠後山做陷阱逮住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兔子。

“萬嬸子上來去啊。”柳應渠毫無芥蒂的笑著問。

萬嬸子心裏有鬼,怪心虛的:“在村頭轉悠了幾圈。”

她的眼神瞅見了兔子問道:“應渠,你上山逮住兔子了,運氣真不錯。”

“設陷阱也設了幾天了,這才把它逮住。”

自從柳應渠這病好了,柳家的日子就好過起來了,誰見了不冒酸水。要是柳應渠考上秀才後……萬嬸子不敢想。

秀才這可就高人一等了,大昭朝對讀書人都敬重。

兩個人回到家裏,柳雲華把兔子給柳雲願正要說話,柳雲願雙眼放光立馬就把兔子抓進了竈臺,把刀架在兔子身上。

柳應渠:“……”

你是懂兔子的。

晚上飯桌上蒜香兔肉擺在桌上。

“二哥,泡椒賣得很好。”柳雲願高興的說差點嘴瓢了:“你相……酒樓買了很多。”

譚大娘說:“對了,我打算把雞圈擴一擴,到時候雲華和雲願你們去買些雞苗。”

“好。”

家裏的日子好過起來,譚大娘一個能把三個孩子拉扯大的人,對著家裏也能安排得條條有理。

最初柳父去了,有三個孩子要養,柳雲願才三歲多,這時候村裏的人就勸她把柳雲願賣了,要麽送人了,她硬是梗著脖子不願意。

她長得好看娘家要她去改嫁,她也沒理會。

轉眼間就到了柳應渠去書院的日子了,他帶著自己的書坐上了牛車。

牛車在顧村的地方停了一下,顧煥崇背著書包上車了,在牛車上又遇見了顧煥崇,他的神色冷淡,看了柳應渠一眼也沒說話。

顧煥崇這幾日看書很認真,他在家什麽也不做就是專心的讀書,實際上在家的氣氛有些沈悶,還不如在清水書院裏快活。

柳應渠也沒理顧煥崇,他高高興興的拿出包袱裏的餅子來吃。

顧煥崇這幾日在家讀書也聽見了柳雲華的事,這讓他有些驚訝,柳雲華一個哥兒應該是被柳應渠慫恿的,他也聽說了柳應渠在府衙上大出風頭。

以前他未曾把柳應渠放在眼底,現在柳應渠卻在一次一次走到他面前,就連他走之前偷偷的去見白芷,白芷也提到了柳應渠和柳雲華。

柳雲華和白芷是好友這他知道,但為何要提柳應渠,他心裏悶得很。

他的爹娘也羨慕譚大娘能去縣城裏有營生,還有柳家村裏的筒車。

顧煥崇覺得這一切都脫離了軌道。

牛車到了。

顧煥崇給了銅錢就走了,一點都不想和柳應渠在一起。

“現在爬山都不流汗了。”柳應渠第一次爬山汗流浹背,身子太虛了。

“柳兄,你來了正巧。”夏元在宿舍看見背著包袱的柳應渠連忙說道。

“這是我買的特產,給你吃。”夏元把一包東西給柳應渠:“你來的太慢了,古戰和焦鳴早來了。”

“謝了,夏兄。”柳應渠打開宿舍的門整理好內務,古戰和焦鳴就從外面回來了。

“應渠,好多人來問我你的事。”焦鳴抱怨道:“說你也是進過府衙的人了。”

古戰一聽焦鳴這語氣也笑了起來:“應渠,你這次可出名了。”

果然柳應渠去學堂時,丁班的人正在議論他,柳應渠一來就沒聲了,等到劉夫子進來就更沒聲了。

“三天後院試,提前一天去縣城,我們書院已經包下了客棧,到時候跟著我走,自己帶好東西。”劉夫子挼著胡子:“今天我們寫一篇戰爭的策論。”

寫戰爭?原著沒具體描寫這次院試,只是說了顧煥崇是案首。以前他們都是寫農政,這是頭一次寫戰爭。

柳應渠拿到題目想了想就下筆了。

劉夫子四處走動,時不時在一個學生的背後停下來,把一個學生嚇得夠嗆。

他去夏元那站一會兒,滿意看見夏元戰戰兢兢的表情。

夏元直到劉夫子走後,這才放松了心情,用餘光看見劉夫子去看了柳應渠,為他的柳兄抹了一把淚。

柳應渠奮筆疾書唰唰的寫字,連劉夫子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,走的時候自然也不知道。

劉夫子:“……”

等寫完策論後,丁班的學生已經不想再做什麽了,這一道策論題把他們的精氣神都吸走了。

柳應渠也趴在桌子上,他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,閑時就想到了沈清梧的手,沈清梧的手指圓潤光滑,而柳應渠的手因為寫字拿筆桿子的原因,帶著淡淡的繭,兩人牽手時會有些摩擦。

柳應渠現在想著就奇怪,他笑了起來,他覺得沈清梧挺好的。

晚上回到宿舍,焦鳴直接躺在床上,古戰還坐在位置上讀書,柳應渠選擇拿著書去床上看書。

“應渠,我覺得你這個方法好。”焦鳴欣喜著也拿著書上了床。

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,清水書院的學生跟著自己的夫子去了客棧,一間房能睡三個人,在縣城裏也能看見他們跟著夫子走在街上,特別像是幼兒園的學生。

還有其他書院的夫子同樣也帶著自己書院的學生,關系好的書院遇見了夫子們就會點點頭。

柳應渠在裏面格外出眾,他有一張俊美的臉,抿著唇站在中間,跟著眾人走動,眉眼清朗。

“瞧那中間的長得很好看。”

“這人有點眼熟。”

“你這麽一說我突然也想起來了,這不是在府衙上的那個人嗎?”

有人想起來之前他就覺得這人長得俊俏,沒想到是清水書院的書生,現在這是要去參加院試了。

這時也有人看見了顧煥崇,顧煥崇身材高大穿著長衫也格外的俊美,也有人在指著他說。

柳應渠還不知道有人在議論他,他在要走進客棧時似有所感,他擡頭看向了一家酒樓。

在酒樓之上,沈清梧剛和沈父出來談生意,他倚在欄桿上有些無聊就看見了一群書生,以前他還喜歡瞎看,現在有了柳應渠後他就不愛看了。

所有的書生都比不上柳應渠。

沈清梧正打算走進去,突然想到什麽,他踮起腳尖去看底下的人,已經快要到客棧了。

這麽多書生他的柳郎會不會在裏面。

沈清梧想到這個可能,他就從一個個書生中找過去,這個沒柳郎好看,這個沒柳郎身材好,這個沒柳郎的皮膚好,這個沒……沈清梧一一看過去,心裏更加肯定他家柳郎是最好的書生,這個好熟悉,這個俊美的輪廓和薄唇是他的柳郎。

柳應渠看見了沈清梧彎眉笑了笑,豐神俊秀,讓人色授魂與,是他這個年紀最好的模樣。

沈清梧踮著腳尖,正大光明的去看柳應渠,他還未喝酒就有些醉人了,他的柳郎真好看。

在柳應渠眼中沈清梧輕輕搭在欄桿上,鳳眸微揚,也是一副最好的模樣,他的指尖微動。

“應渠走了。”焦鳴提醒道,他上前一把抓住柳應渠的肩膀推著他往前面走,柳應渠沒忍住笑了笑。

“來了,來了,別推我。”

劉夫子:“不要嬉戲玩鬧。”

沈清梧看見這一幕才想到他的情郎現在才十九歲,真好。

他就喜歡年輕的。

咳不過柳郎老了,他還是喜歡的,他不是一個只看皮相的人。

柳應渠他們房間裏晚上放了三個浴桶,一人一個浴桶在泡澡,焦鳴眼尖的看見了古戰鎖骨上的紅印子突然怪叫一聲。

柳應渠正泡得昏昏欲睡,這一下立馬精神起來了去看焦鳴。

“古戰,遮一遮吧,你害不害臊。”

古戰不想理會焦鳴,但還是漲紅了臉起身去穿衣服:“你閉嘴!”

柳應渠也瞧見了至少還是懂一點,有些不好意思。他慢慢的沈下去,把頭也沈入了浴桶裏。

次日一早,各個書院的人就提著考籃去府衙裏考試了,柳應渠適應良好,就是檢查的人要讓他們把衣服全部脫下來,檢查有沒有攜帶小抄。還要把考籃裏的饅頭扳開,看看裏面有沒有小抄,有的粗魯的檢查人員甚至把饅頭扳成了碎片。

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,柳應渠雞皮疙瘩起了一地。

“三十九號考生柳應渠。”

柳應渠沒辦法,他只好脫下了衣服,連襪子都脫幹凈了。

溫潤的身體修長,腰腹間極有力量,不過分強壯但也不過分瘦弱恰如其分。

下面卻有些……檢查人員輕咳一聲:“三十九號考生柳應渠可以進去了。”

柳應渠穿上衣服松口氣。

他領了自己的號牌去了自己的屋子,等所有的考生全部進入屋子後,提督學政點點頭。

衙役高聲道:“院試現在開始,閑雜人等後退!”

鑼聲響起,柳應渠還是按照習慣先去看題,他先看了策論題,這次的策論題還是農政沒有出現戰爭,他邊想邊去看前面的題。

在心中想好答案了這才謹慎的落筆。

提督學政坐在主位上,他一一瞧過去,看考生的神態。

有的考生滿頭大汗看著考卷就要哭出來了,有的考生直接動了幾筆就趴在桌子上睡覺,還有的正襟危坐邊思考邊寫題。

提督學政點點頭。

顧煥崇看見考題時心中欣喜,這次的題不算太難,他有把握和信心,顧煥崇沈下心來開始慢慢作答。

前面的題都需要背誦,柳應渠飛快就做完了,非常嚴謹的還摳了字眼和書本上的務必保證一模一樣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
敲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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